食草动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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赏味期限 0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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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终还是找到了时间和这个人赶快告别。


他问我打算去哪里。

我说要去找朋友。看到公交车刚好过来,就赶忙走了上去。

车要开的时候我突然有些愧疚,又向他感谢昨天的事。但我只看到他委屈地嘟起嘴看着我,很快就被关上的车门阻挡。


我可能不会再见到他了。

应该松一口气,喝一口汽水庆祝。


我记得我以前是一个很爱交朋友的人,人缘也很好。但那场病以后,我就变得不太想和人打交道。尤其是每当遇见一个新认识的人,大脑自动释放的警告让我总是下意识地和对方保持距离。


过去的朋友,我也只和从小一起长大的BEAM和PHA保持了联系。但因为他们都有了伴侣,也不好过分打扰他们。


二十七岁的我,是一个在别人眼中有些孤僻的人。

即使我知道作为一个成年人不该如此任性。但因为那场大病,我周围的人都支持我选择最让自己开心和自在的生活方式。我自己也这样想。


曼谷此时正值最热的时候,室外的地面可以烤熟鸡蛋。每到这段时间,我就像是被架在大锅上,非常煎熬。于是父母和医生建议我去一个凉爽的地方散心。


我就真的来了。但为了避免他们担心,我对他们BEAM会陪我。


这里很好,虽然也是热带,但在南半球,此时的温度算是较低,穿着短袖短裤刚刚好。大家都说一口淳朴的本地英语,交流起来不困难,连物价也低得让人欣喜。


最重要的是没有人知道我曾经患过抑郁,不会小心翼翼地刻意照顾我的情绪。

我就是一个很普通的旅客,即使是一个人,看起来也没什么大不了。


公交车从郊区驶向城中心。

我跟着人潮下车,再漫无目的地乱逛。


这里有一家博物馆,保存了当地的历史文物。网站说,虽然这家博物馆很大,但确实也无聊。因为这座海岛并没有什么独特的文化魅力,所以馆内陈列的东西也不算别致。


但我还是买了票进去,发现人果然很少。


我认真地阅读每一件陈列品下面的介绍,但其实根本没记住什么。

我只是在找事情填满注意力,让我的心不要那么空。


但在消化那些琐碎信息的间歇,我竟然又不自觉想起了MING KWAN。

他那样跳脱的人,肯定也是不愿意来这里逛的。


我听见快门声。

这种声音在博物馆里最为常见,但我却莫名被吸引了注意,转过头去,正好看到那个高个男人举着相机在对我拍照。


正是MING KWAN。


他丝毫没有察觉到任何不妥,放下相机后热情地朝我挥手。


我快步走过去,沉着脸对他说:“请你把照片删掉。”

“为什么?”他无辜地眨眼,"你刚刚那个样子,很可爱。”


可爱。

我不知道过往里是否也有一个人经常这样形容我。

或许他每次说话的时候,也是这样带着笑容的。但我看不清他的眉眼,一切都像梦境一样模糊。


我慌乱地在记忆里搜寻一圈,空空如也。


MING KWAN看着我,眼中充满探究,似乎疑惑我为什么突然发起呆来。

我有点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了:“请你删掉。因为我不想被拍。”


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,终于妥协,把相机递给我。还委屈地缩一下脖子,撅起嘴,像个被大人没收玩具的小孩。

我抿嘴接过来,当着他的面删掉以后就转身离开。


谁知道他也追出来,一直跟着我到门口。

“巧克力哥哥,你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

我真的很讨厌这个称呼。

它是一种暧昧而亲昵的调侃。虽然我并不知道,我为什么对它赋予这种定义。

总是,由MING KWAN这个萍水相逢的人喊出来,这个称呼轻佻得让我生气。

深呼吸一口气,我转过身看他,说:“你不知道,这样随便给一个陌生人取外号很不礼貌吗?”

他错愕地挠头,眼神分外天真无邪:“我以为我们,也算是认识了。”


“是。”我耐着性子说,“我确实很感谢昨晚你收留我。但我已经给了钱,还对你道谢,应该不欠你什么。”

“可是我真的没有恶意啊。”他似乎很擅长用热脸去贴冷屁股,执着地凑上来,“只是我一个人来这边,正好遇到同胞,觉得巧就想和你认识一下。”

 我很想说我但我并不想认识你。

但抬头看到他委屈到下垂的眼睛,又不忍心讲出这句话。


 算了,虽然独在异乡为异客,但总归算是他乡遇故知。


于是接下来,这个故知就一直跟着我,坚持不懈地和我搭话。

但可惜,关于我的过去,可以说的并不多。

我不是一个经历丰富的人,除了那段我不愿提及的病情。

所以大多时候都是他在不怕冷场地喋喋不休。

他说:“你看我们住在泰国的两边,明明那么远,竟然能在这里相遇,也是很有缘分。”

我对他的强行缘分说表示无言以对。


后来他还把我拖进一家餐厅吃饭。

正好有泰餐。

点餐前他问我:“你喜欢吃冬阴功吧?”

他怎么知道?

他看我的表情,就知道自己猜对了。于是凑近一点,得意地盯住我,挑眉:不知道为什么,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很喜欢吃冬阴功。”

我不想看他这样得意,于是矢口否认说我也不是很喜欢。


“是吗?”他不在意地笑笑。

后来点餐的时候,他直接点了两份冬阴功。


我也很久没吃到家乡的食物,有点想念。而抬头看他,已经是一副被辣到生无可恋的惨样。

他红着眼睛不停地吸气,我帮他要了一杯冰水,突然觉得很好笑。

我已经很久不会觉得有哪件事很好笑了。

“明明不能吃辣为什么要逞强点冬阴功?”

“不知道啊,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。”他含着冰块在嘴里,讲出的话含混不清,“如果吃到了,会被辣到想死。但如果没有吃,又会想念它。”

我得出结论,MING KWAN真是一个奇怪的人。

他可能很喜欢找虐,比如喜欢吃冬阴功,比如不顾我的冷淡也硬要挤出一副笑脸跟着我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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